不甘心的命運      ───── 赫莉絲坦

  請搭配這首歌一起看~


眼前,是一望無際的無色世界。

這裡是?

雖說是無色,卻不時有一顆顆散發白色柔光的球體在四周飄浮。

不大顆,約手掌大小般。

我環視著周遭,想進而了解一下這裡到底是哪。

我應該和米塔娜他們在一起啊,可是,怎麼會…… 

「這裡,是我們的空間。」陌生的聲音在整個空間中迴盪,說突兀卻又融合在一塊,與這空間。

「誰?」我轉著視線,試圖尋找著。

在哪?

突然,眼前的部分空氣,不和諧的扭曲了一下。

扭曲之處越來越明顯,像是有個強力漩渦在那似的。

聲音的主人慢慢從那扭曲之處現身,他們是……

當完全現身後,奇異的音調說著:「妳好,初次見面。赫莉絲坦席爾皮耶魯。我等為時空主宰,一切之開端,世界之源頭。」

主宰!?

眼前的就是管理世界的──神!

我吞吞口水,心臟激烈的蹦蹦跳。

面前自稱主宰的人,就像身體被分了一半。因為祂不僅左右兩邊的髮色、髮型不同,連發出的音調也不一樣。

一個低沉,一個高亢。

剪齊的紫紅色頭髮那邊開口說:「妳應該知道妳犯了什麼過錯才對,除非妳是傻子。」

過錯……

那時告訴弗雷恩他的預言。

犯下的罪,對我的制裁。

「我……」張著口,卻不知該說什麼。

「等等!我們還沒自我介紹耶!」另一邊有著高亢聲音,稍許微卷其肩靛色頭髮的抗議道。

嚴肅的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「煩死了!這很重要?」「當然!那傢伙說我們應該懂得基本禮儀!」

同副身軀,住著兩個靈魂,各用著鬥雞眼注視對方。

這真的是主宰,我們稱為神的高尚存在?

「算了!我名為時,為管理時間之主。」紫紅色頭髮的那邊口氣甚是不好,僅是簡略介紹。

相反的,祂的隔壁,卻異常熱情的說:「我啊~叫空,是空間之主,請多多指教喔~」

同個身體同張臉,性質卻完全相異。

無視空的態度與反應,時淡淡的問:「妳硬是靠著同伴的幫助,逃過了兩次我等所指派的森之精與魔獸對妳的制裁,是吧?」

「是的。」對我的制裁,是逃也逃不過的。雖早就知道,可是……

「在妳小時後,有被教導即使得知他人的生命預言,也不可將內容告知妳以外的人,是吧?」

「是的……」在出宮後的這段日子裡,我反覆想了許久。預言應該是要告知當事者,而非藏起來才對啊!

不能說的話,那麼存在又有何意義?

空收起玩笑心態,正色說道:「那為何妳要告訴弗雷恩西卡?」 

我咬咬唇,認真說著:「因為我……不想『失去』這名友人。」

說著說著,我的頭就因五味雜陳的矛盾心態而低了下去,其實我知道不能說的原因。

因為……

要是每個人都能任意知曉未來有關自身性命的預言,這國家……不,這世界,一定會崩壞的。

原因在於──人的慾望。

每個人當然都想知道自己在那陌生、不熟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事,有關的性命更是如此。

這是理所當然的。

可是,我……

複雜的情愫在心中膨脹然後壓縮接著又膨脹,無限循環。

若是弗雷恩他真的做了那件事,他一定會自責到發瘋,然後失去他的「心」的!

「妳知道在未來,弗雷恩西卡,真不去做那件事的話,影響會有多大,妳不知道對吧?」

的確,我是不知道……

因為只要是生命預言,並非說想得知就能得知,我們大多是在偶然或懷有強烈心情的慾望下才會知道。

雖說一般人或許在少之又少的情況能在夢境中窺探幾許,但仍依舊無法正確了解它會發生在何時、何地。

我們不僅能在夢中精準得知事情的始末,也能清楚知道時間點。

因此被視為神聖卻禁忌的存在。

空看我沒反應,伸手喚來顆散發金光的小球。

光球依舊發出柔和的光,但不同的是,有個影像逐漸從球中出現。

無聲的影像緩緩流動播放,空在一旁補充:「這是,西卡若不做那件事,之後的世界。」

被我改變的未來,正在球中撥放著。

那個未來,極為血腥殘酷。

戰場上屍橫遍野,血流成河,有辛格拉和奇魯德的士兵騎士。而犧牲者各個不知為何的全結了冰。

冰上沾滿了與之相對的鮮明色彩。

冰色與緋色的血。

而弗雷恩跟其他人一樣,倒臥在血泊中,沒了生命氣息。

我正全身沾滿血的跪坐在後方,那時的我沒了左臂。

而唯一還站在戰場上的,是名長髮隨風飄盪的人。

等等!

那個人不是……

正當我要看個仔細時,空連忙的將手一揮,讓光球消失:「差點就讓妳看太多了。」

「這下,妳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否?」時問。

「可是那我們這些知曉未來的人究竟要做什麼 !」我的聲音不自覺大聲起來。

「妳有資格如此大聲的反駁嗎?預言之子!」時怒聲斥吼。

我低下頭,說不出話。

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打轉著。

不能哭,不能哭!

「明明……生命預言是為著活人而存在的,而不是藏起來啊!」

從有意識以來,我就只能待在宮中,哪裡也不能去。

沒有人會主動來找我聊天玩耍,除了他。

他會在我得知他的生命預言時,來房裡找我,要我把內容告訴他。

叫我把手放在他拿來的水晶球上「讀取」著。

我無法反抗,因為他手中握著那身體因年事已高,而身體變得贏弱的父王性命。

一次次的「讀取」,告訴他生命預言,但我確不了解,制裁為何沒來?

為什麼?

也因為這原因,我心中萌生出了種,說不定告訴弗雷恩,也不會招來制裁的僥倖想法。因為我數度告訴「他」未來預言,甚至是有關生命的預言,所謂的制裁,卻一次都沒有發生。

然而,事與願違。

所謂的制裁,所謂的主宰,是真的存在的。

空安靜的看著我,用著高亢卻不失威嚴的語氣說:「沒錯,它的本質的確是為了活著的生靈而存在的,但也因此進而造成數次的爭戰,妳知道為什麼吧?沒錯,因為大家都想把這力量據為己有。所以我等才決定要『封鎖』並強制『規範』你們不可把內容說出去。因為人類的爭戰對世界的影響太大了。」

時冷冷的接話:「規則妳是知道的吧,說出來。」

我用力抓著上衣下襬,聲音稍稍發顫回道:「一,知曉未來的預言之子不得以用任何方法告知或改變萬物壽命的長短 ;二,告知他人有關生命預言,即會遭受制裁;三,若告知內容無關壽命,並不會遭受懲處 ;四,成為預言之子後,無法得知有關自己的生命預言;五,制裁等級依影響世界範圍而定。」

「沒錯。那麼妳還有什麼疑問?」

「現在存在這種能力的我們,究竟該如是好?既然這種力量如此駭人,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讓它消失殆盡?」我抬起頭,對上祂們的那雙異色眼瞳。

空歪著頭,紫紅色的眼眸咕嚕嚕的轉:「因為不能打破這世界的均衡啊。」

「均衡?」

「沒錯,這世界的萬物,都維持著一種奇妙,不多也不少的平衡。對某些事物而言,預言這種力量,是必要的。」

時皺皺眉,把頭歪回來,沒好氣的說:「所以直到世界不需要,不然不可能會消失。」

我們是被選擇的。

直到世界不要我們時,才能解脫?

這真是……可悲啊。

 

「妳的問題問完了吧,接下來,換我等問了。」空的眼神銳利起來。

「這是道二選一的問題。」

不知何時,無色的空間變成了灰色國度。

大片的陰影貪婪地,覆蓋了整個空間。

 

「赫莉絲坦席爾皮耶魯。」兩種不同音調的聲音交雜在一塊。

 

「妳要現在死,還是以後死?」

光球褪去了原本柔和的光芒,與空間同步般,全化為只有黑與白的色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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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郁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